托尼果然是為了王老板的事情而過來的。

他還帶來了失蹤的研究冊。

艾瑞絲把自己隱藏在房間的角落，看著鋼鐵俠坐在那裏和查爾斯嚴肅地說著什麽，腦子裏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已經收拾完碗筷的快銀上來後有好幾次都擔憂地看向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地想說些什麽，但瞄到艾瑞絲被陰影籠罩著的臉後，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們好像在講關於研究冊的事情，也可能只是閑談——“我認識霍普教授。”

托尼·斯塔克這樣說道。

快銀猛地轉過頭去看艾瑞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艾瑞斯也姓霍普？也許她會想起來什麽？

但艾瑞斯沒有擡頭，看上去無辜而冷漠，似乎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是一位很厲害的人物，對研究特別癡迷。我上高中時就聽說過他的名字了，一直很想見一面，沒想到是一個變種人。”

“當時我才十五歲，”他閉上眼，似乎在回憶些什麽，“剛剛考進MIT，選了他教的神經生物學。”

他沈默了一下，補充道：“是一門很有趣的課。”

查爾斯點點頭，接道：“我對這個名字也挺有印象的，但是一直沒有機會認識。霍普教授後來是去一家研究院工作了對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托尼搖了搖頭，“後面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只不過和他一起吃過一次飯，他太太很漂亮。”

短暫的沈默後，坐在沙發上的托尼突然扭過頭，對躲在一旁的艾瑞絲說：“其實呢，我這次主要還是來找的你。”

？？？

他繼續道：“我們在那裏找到了一個磁盤，”他把手往空中一劃，憑空出現了一道藍色的光幕。上面立體地旋轉著一個餐盤樣的東西。他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下，似乎自己也覺得這個磁盤的造型有些獨特，“但我們並沒有在那裏找到對應於這個接口的...U盤，賈維斯也始終沒有找到破解的入口。所以想問你一下，你在那裏時有看到過什麽和這個有關的東西麽？”

艾瑞絲擡起頭，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善解人意的查爾斯接話道：“那你估計要失望了，艾瑞絲最近忘記了很多東西。”他歉意地遞給鋼鐵俠一個微笑。

“oh，還真是遺憾呢。”

但托尼看上去並沒有十分遺憾的樣子，他只是無奈地聳聳肩，道：“那我只有下次再來打擾了。”

他最後沈靜地掃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艾瑞絲，頗有些審視的意味，當他正準備踏出這個房門的時候，艾瑞絲卻出乎眾人意料開口了：“王老板怎麽樣了？”

托尼·斯塔克停住腳步，懷疑地看上她，“自然是在他該在的地方。你——想起來什麽了嗎？”

艾瑞絲無視掉身後快銀強烈如實質的目光，也忽略掉查爾斯若有所思的視線，她偏過頭低聲道：“沒有。”她快步走出房間，沒有管鋼鐵俠的追問，重覆了一遍，“我什麽也沒有想起來。”

快銀著急地看向查爾斯，不知道該不該追出去。但查爾斯只是對他搖頭，說道：“讓她一個人好好想一下吧。”

托尼挑高了眉，意味不明地道：“看來你們的客人並不是什麽也沒有想起來啊。”

——

真是糟糕的一天。

快銀悶悶不樂地回到房間，想著明天一早一定要問清楚。托尼在留下那句意味深長的話後就匆匆離開了，查爾斯在叮囑過他不要去找艾瑞絲後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又煩躁地想起來艾瑞斯從下往上漫不經心註視著他時濕漉漉的眼睛，那糾纏在一起的睫毛——不知道明天自己會不會又問到一半突然放棄。

但很多年以後，每當快銀又回想起那一天自己做的決定，就會萬分後悔。他總是忍不住想，如果那時他再早去十分鐘，或者一分鐘也好，他和艾瑞絲也許就不會浪費那麽多的時間了。

不過這種事情，誰又說得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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